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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觀察:金融老虎為何久不現身

中國民生銀行行長毛曉峰落馬,牽扯出神秘的高官夫人俱樂部。入主民生的安邦身陷紅二代漩渦之後,中國央行原行長戴相龍女婿車峰被查,而毛曉峰和車峰事件背後,似乎又都有著民生銀行原行長董文標的身影.....這極不尋常的連鎖反應正轉化成外界對中國金融領域一種空前的反腐期待。然而,期待終歸只是一種願望,迄今為止,中紀委網站貪官榜上始終未現戴相龍以及董文標的大名。外界期待的金融大老虎久不現身,網絡開始出現嘲諷老王(中紀委書記王岐山)不敢下手的聲音。

民生炸彈曝光安邦

民生銀行正遭遇自1996年成立以來最大的高層震動。2015年初,隨著時任行長毛曉峰的落馬,圍繞著民生銀行的諸多事件被曝光。

首先就是民生銀行內設立的「夫人俱樂部」被曝光。據稱,毛曉峰曾介紹令計劃的妻子谷麗萍在民生銀行旗下公司「民生租賃」任職3年。此外,原十二屆全國政協副主席蘇榮夫人於麗芳曾長期供職於民生銀行,她退休後被民生銀行聘為董事會審計委員會主任。而以谷麗萍和於麗芳為代表的這些高官夫人們,卻長期只領工資不上班。毛曉峰還曾是令計劃的下屬。1999年至2002年,毛曉峰擔任共青團中央辦公廳綜合處主任科員、副處長、處長,團中央實業發展中心主任助理等職。

民生銀行原行長毛曉峰

銀行內幕讓金融界反腐開始成為外界關注的焦點。而自2014年11月28日開始,在兩個月內連續12次增持民生銀行的安邦集團也因此進入公眾的視野。大陸《南方周末》的起底和隨後詭異的道歉聲明更是讓安邦疑雲密布,其中牽涉到開國元帥陳毅之子陳小魯以及鄧小平的外孫女卓苒,便是大陸媒體文中所稱「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貴人。而該集團頻頻改組的董事會名單中居然還有3位原保監會官員孫沛城、王新棣與朱藝。安邦集團從事的是保險業務,保監會正好是其監管機構,監管者與被監管者公然結成利益共同體,這著實讓人大跌破眼鏡。這些線索似乎讓安邦迅速崛起的「秘密」大白於天下。不過,很快就有與安邦作「切割」的聲音傳進輿論場。消息稱,卓苒與吳小暉已「中止夫妻關係」,陳小魯更是反應激烈,多次以各種方式「闢謠」稱自己不是「安邦實際控制人」。然而,不論是媒體揭示性報導,還是他們語焉不詳的回應,都帶來了更多疑問。

毛曉峰「喚出」董文標

隨著具有官商雙重身份的民生銀行行長毛曉峰的落馬,其前任董事長董文標也被召喚到聚光燈下,「董文標已被限制出境並協助調查」的傳聞不脛而走。

據報導,毛曉峰不僅與令計劃牽扯不清,與前任董文標也關係密切。公開資料顯示,2002年3月,毛曉峰調至民生銀行,任總行行長辦公室副主任,2003年6月出任民生銀行董事會秘書,當時的董事長為民生銀行的開行元老、全國工商聯主席經叔平。據知情人士透露,經叔平比較賞識毛曉峰。2006年接任董事長的董文標對毛曉峰也算器重,不斷提攜和培養。2008年4月,毛曉峰被任命為民生銀行副行長,兼任董事會秘書。

2014年8月,董文標在民生銀行工作約19年後,宣布引退。毛曉峰在接任行長的同時,也接任了民生銀行黨委書記這一重要職位。在銀行領導班子裡,一般是董事長兼任黨委書記。據中國媒體披露,民生銀行這次安排毛曉峰兼任黨委書記,是董文標找到時任全國工商聯負責人,由其出面向銀監會溝通,終獲認可。

雖然在隨後的2月初,董文標連續出席兩場活動並親自否認自己被「協助調查」的傳言,但是事情並未結束。

車峰連累岳父戴相龍

6月初,戴相龍女婿車峰被查,除了作為岳父的戴相龍難逃輿論漩渦,董文標也再次身陷風暴眼。有消息稱,當年在海通證券上市前,車峰旗下鼎和創業投資曾設法通過民生銀行貸款6億元,購買海通證券5億股。給車峰提供巨額貸款的民生銀行,時任行長正是董文標。董文標1991年至1993年在交通銀行任職,和此間擔任交通銀行總經理的戴相龍有工作交集,並在戴相龍1993年7月離開交通銀行前半年調入交通銀行總行,隨後又出任海通證券的第一任董事長。

隨著車峰案件的發酵,再有傳聞稱,8月下旬,曾在央行任職多年的戴相龍帶著交代書向中紀委自首,同時揭發50多名金融界高層人士的腐敗行為。傳聞還稱,遭舉報的金融高層已列入首批調查名單,其中就有曾在民生銀行任職,與戴相龍有多處交集的董文標。10月5日,甚至有「董事長董文標以開會之名出逃日本」的傳聞開始在網際網路流傳,至今未有官方消息出面澄清。不過,無論相關傳聞多麼言辭鑿鑿,到目前為止,中紀委網站上貪官榜上始終未現戴相龍以及董文標的大名卻是不爭的事實。

雖然更多的觀點認為,按照大老虎落馬的經驗和規律,只要中紀委鐵腕打虎,不管形式如何,貪腐高官都無法避免「請君入甕」徹底被囚的下場,但是從毛曉峰落馬至今,已經大半年的時間過去,8個多月的期待,卻久久不見金融官員落馬的事實來呼應,讓外界有了期待疲勞。近日,開始有「老王不敢對金融領域下手」的聲音出現。

持有該觀點的文章認為,當今的金融業是經濟的制高點,諸如股權投資、證券等,更是財富的放大器。中國近年來的金融改革很多先行先試,很多都淪為特權家庭腐敗的特區,他們的財富通過金融槓桿放大,達到富可敵國的地步,而且這些玩家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如果中共第五代真想在金融領域反腐,必將觸及一大批太子太孫們,阻力可想而知。

不過,結合中紀委此前的反腐風格,我們更願意相信,「老王」的反腐腳步並未停止,金融老虎久未現身,並不是中紀委以及王岐山的收手甚至退縮,不過是時候未到。

責任編輯: 劉詩雨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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